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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这片土地 ——梅冲

2024-01-30 14:33:49

程自桥

随着美丽乡村采风团,我曾经去过一趟孙村镇梅冲村,感到那里真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十里画廊山水梅冲。天也蓝地也绿,水更净气更清。在这美丽的山水间,喧嚣远逝惬意平生,心底充溢着别样的快乐。打从那儿归来,一有闲暇,就神差鬼使地翻看着从梅冲拍摄的照片。接连好几个夜里,竟枕着窗外流泻而入的明月清光,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老伴瞅着我整日间这般魂不守舍样儿,说是得了相思,这病还相当严重。是渴望着再次踏上那块梦魂萦绕的土地?不是没看够没看透,而是没读够没读透。在那幅多彩斑斓的田园山水图画里,得用净化后的心灵,才能虔诚地去读懂那儿的山那儿的水,读懂那儿的黛瓦粉壁马头墙,读懂那儿的花草树木,读懂那儿的男人与女人……

不是去看,而是去拜读!更要去拜读得懂!一言惊醒梦中人。

于是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又一次踏上山是英俊的,水是柔情的,天空的朵朵白云是潇洒的,民居是沉静与内敛的梅冲。

独自徜徉在远离雾霾、空气中富含负离子的山村里,从梅冲新区、长寿园踱到农耕馆、乡村主题文化馆、安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画家工作室,过清水塘、过水汀步去拜谒福寿水桦树、艾姓主屋门楼、塘口坝血战遗址……

村道两旁一株株水桦、樟木、榆树……撑起一把把巨伞般华冠,为这十里梅冲陡添了几分幽静与久远,思绪漫过无涯的树梢穿越在时空中。

突然,谭震林将军矫健的身影跃上梅冲山口一块高地,手中驳壳直指山下,一声响打破了往日的宁静。霎时,山峦与田野、溪水与草木在摇晃、在抖动、在咆哮、在燃烧,天空硝烟弥漫遮天蔽日。新四军将士“用雪亮的刺刀,暴烈密集的炮,火力猛烈的机关,前仆后继的冲锋,把敌人打下山冈……”,正告诉着前来蚕食进犯赤沙、八分的侵略者,妄想踏进我人民抗日根据地一步。

在山口的地上随手抓起一把土,这把新四军将士鲜血浸润过的赤色土,似乎还留有着炮火燃烧的温度,还残存着硝烟味。俯瞰着塘口坝战场,日军正一边发出“不可能与中共争夺繁昌”的哀叹,一边丢盔弃甲抬着被击毙的指挥官川岛中佐从山下落荒而逃……

呈牛形的老屋基,是在一条山冲里,族人房屋沿山沟两旁依山而建,在山冲隘口筑有一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艾姓主屋门楼。这门楼系艾姓先祖为庇护子孙免遭土匪、强盗、外族入侵掠夺,遂在沟口筑起这座门楼,让族人过着与世无争平安闲静的日子。然而在那个动乱年代里,门楼却屡遭劫难,无法佑护安居乐业于此的艾姓族裔。太平天国军队经过,门楼被毁,野无耕种,村无炊烟。抗日战争期间,日本侵略者屡屡扫荡梅冲,进犯路过之处,滥杀无辜村民,纵火焚烧房屋,老屋基门楼、新屋基全村房屋付之一炬。

我久久地凝视着、默默地抚摸着屡毁屡建的门楼,它安之若素地伫立在那里,虽无言无声也不媚不俗,却饱经沧桑与寂寞,然而它拥有铭记于心的,风霜雨雪轮回、日月星辰更迭的记忆。岁月的风岁月的雨,在门楼青石构件、木质廊柱上留下抹不去的时光浸淬与斑驳烧痕。门楼上的四季轮回,门楼下的人生百态,它见证了一代又一代梅冲人生息繁衍的历史,也见证了无数人演绎着不同样的人生,更见证着历史风云产生着不同的社会面貌……

走着走着,不经意间蹩进一片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散散地普照下来,风儿吹过,纤细伸展的枝叶随之轻舞。在这光影交错的斑驳间,自然而然地驱使我,伴着四面原始绿植,不由地伸个惬意的懒腰一同呼吸。喧嚣远去,烦恼淡化,平增一抹愉悦。这里是净化心灵最适合的地方,简简单单地给心灵一次放飞。

这时,一个老人手握砍刀上山来,他个头矮小头发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一道道沟壑,是流淌过的岁月长河;那双温和的眼睛闪烁着慈祥的光芒,看过人间多少跌宕起伏悲欢离合的故事。

我与老人攀谈,说起“十里梅冲艾,冲担头挂米袋,墙头锅巴盖,鱼肉当小菜,生活好自在”,证明了梅冲的富裕。老人直摆手,说那是老话,不可当真。如果不想出外找活干,还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能图个肚儿饱,生活哪里会自在。老人掰着手指头,说是水桦树有家儿子在南京办了公司,新屋基有家女儿在上海开了超市,老屋基有家在附近搞了养殖场,三分有家把合肥的厂迁回来了……老人说,竹子也不直接卖了,要加工成半成品对外卖。顺着老人手指,山下一辆满载着半成品竹帘的大货车正驶向山外。

望着老人远去背影,老人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想起村部那张梅冲宏伟远景规划图,梅冲的村民还在奋斗的路上,梅冲村民努力奋斗的精神,已融入了梅冲家族传承之中,为他们的下一代人提供一个更好的起点与平台,所以明天的梅冲,江南慢谷十里画廊美丽山水会更加耀眼夺目。

稿件来源: 繁昌区融媒体中心

编辑: 叶宇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