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棵树,长满诗意的绿叶
2014-06-30 09:04:19
在人生的长河中,有的人把自己比作是一朵浪花;有的人把自己比作是一棵小草;有的人把自己比作是天空的飞鸟;有的人把自己比作是一棵树。崔后明就是把自己比作一棵树的人。他就是一棵树,是一棵从乡村移植到城市,历尽风霜雨雪,坎坷磨练,不向命运低头的树。
请看他的诗歌《我是一棵树》:“从乡下进城/一晃二十年/我站在与四季为邻的角落/把根深深扎进泥土/春天,对着风吟唱/任乡音喑哑地流淌/夏季,我舒展成义工/倾其所有,荫护流浪的生灵/那些天籁的声音/从泵动的地心传来/为我绚灿的舞蹈/扬起高爽的秋风/小区的人进进出出/彼此不认识对方/我在寒冷的冬天,挺起腰杆/自己为自己鼓掌”,这首诗正是他命运的写照。如今这棵树,已经慢慢长大,长满片片绿叶。这些绿叶,充满着诗意,使这棵树引人注目。
这棵树,片片绿叶写满艰辛。崔后明一个诚实敦厚的人,他没有高学历,没有后台背景,他靠的是自己勤劳的双手在外打工,其工作的艰辛可想而知。
他在《打工之歌》中这样写道:“在温州/我最初开的是一台老式印刷机/没有漂亮的护罩/它像一位赤膊上阵的异乡汉子/体力是最大的资本……有时候/我觉得这台机器就是我们自己……”。简单的语言表达了最直接的主题。打工的艰辛与劳累都被崔后明写进了诗中。他像“一粒游荡的种子/被命运抛向南方的天空/身体在飞/心却渐渐/往下沉陷/一粒种子/它没有归宿/它的幸福在路上/就像我一样/累是唯一解脱方式……”(《累是我唯一解脱方式》),这些从工作中砺练出来的诗句,让人读了感到很沉重,很厚实。是一种真情的自然表达,因此,更能打动人心。还有《我在南方读中文系》“别人高中毕业考大学/我初中没读完就上中文系/在南方这个没有围墙的大学里/老师——老板/换了一个又一个/同学——同事/换了一批又一批……辍学这个词/被我想象成美好”,这其中的酸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崔后明虽然没有坐在大学的课堂里,但生活的磨练,工作的艰辛,教会了他怎样做事、做人。社会就是最好的课堂,不仅磨练人的意志,还培养了他自强不屈、勇敢前行的精神。
这棵树,片片绿叶写满对根的的思念。崔后明的诗歌,最能打动人心的就是真情实感。“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白居易:《与元九书》)。他的诗歌从不造作,而是一种真情的坦诚表达。在他的诗歌里写满了绿叶对根的思念,这其中有对亲情的思念,有对故乡的思念。
对亲情的思念感人至深。在崔后明的诗歌里,有他对外公的思念,对爷爷的思念,对父亲的思念等等。如:“外公/你吃过的苦/全都化成了/一堆土疙瘩/总有一天/我会混出个模样/回来看你(《外公》)。“爷爷一辈子/只有这么一张画像/想不到生命走到了尽头/还可以上一回电视”(《爷爷》)。“风中的父亲/越来越单薄了/像一只巨鸟终于卸下了翅膀/这些珍贵的羽毛/早已被我们一根根/插在身上/任南方的风雨/怎样吹打(《父亲》)。他的这些亲情诗歌,真诚自然,发自肺腑。他的思念纯真、淳朴,感人至深。
对故乡的思念,让人感到锥心的痛。他在诗歌中这样写道:“在外打工/苦算得了什么/在外打工/累又算得了什么/在外打工/苦和累又算得了什么/当思念像一根针/从暗处偷偷袭来时/你才感到锥心的痛”《思念是一根针》。
请看《乘着雪花,我们回家》,“一朵雪花/在风中盘旋/它迟迟不肯落下/就像我眼里的泪花……一朵,两朵……无数朵雪花纷至沓来/让回家的路/拥挤不堪……这些盘旋的雪花/终于落了下来/被我轻轻接纳/数一数,刚好两滴”。从无数朵雪花盘旋,到落下来刚好两朵,不仅意境优美,而且从雪花到泪花,这样的转换,自然贴切,表现游子归心似箭的心情。
正如他在《寒流》里所表述的那样,他曾不止一次地把冰冷的机器想象成飞滚的车轮,不止一次地用加班的脚步,向年关深处掘进,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抬起头颅,挺起胸膛,迎接亲切的寒流,因为,只有越来越感到冷了,回家的日子才越来越近。读他的这些诗歌,真的让人感到锥心的痛。
这棵树,片片绿叶写满对人生的感悟。人的一生,经历的事情太多。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对生活的感受也不同。更重要的是,在经历以后能够有所感悟和思考,这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因为,感悟比感受更加深刻。“人生就像一次旅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途中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墓地是最后的目的地”(《人生》),从这首诗里可以看到他对人生的感悟,对生命旅程的清醒认识,还有他对生命的从容和淡定。在《杯子碎了》中,我看到了那满地的碎片,如忧伤的花瓣绽放。人生原来空空如也。在《三十年后,纸上江山》里让人懂得“所有纸上的江山,终将灰飞烟灭”。崔后明用自己对生命的体验,描摹出生命的美丽与忧伤。
“文以气为主”(曹丕:《典论·论文》),崔后明的诗歌有强大的气场。他的诗歌是从心灵深处迸发出来的,朴实无华,厚实凝重。他把繁忙的工作,艰辛的生活历练成诗,这种精神已经超越了诗歌的本身份量。多少年来,他一直用心血和汗水浇灌着他的生命之树。我衷心地祝愿这棵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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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章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