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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民歌

2011-08-01 09:16:56

  天地之间,虎啸龙吟鸟鸣鸡唱,风声雨声雷声涛声。除此天籁,另有一种声音在回荡,那是民歌———一种最原始古老的质朴歌唱。

  猎获归来,山顶洞人围一堆篝火边舞边唱;河姆渡人身披兽皮头插羽毛,为祭天求雨,在原始耕作的田野上将咒语般神秘的歌声唱响;半坡居民秋收后,围炉饮酒相互唱和。简明而朴素的农耕时代呵,宛如天音的民歌响彻大地,或苍凉或悲壮或深厚或嘹亮。歌声落在鸟的翅膀上,落在河流的浪花上,落在人类的心灵上,经久不息,一唱千年。

  黄河古岸。赤脚裸身的纤夫肩负纤绳倾力向前,拉纤号子跌入翻涌的浊浪;渭水河畔,伐木者的刀斧叮当作响,抬木号子在山谷中回荡。

  长城脚下。孟姜女为情所伤长歌当哭,所谓亦歌亦哭,亦哭亦唱,歌哭声里天地为之动容,长城开始倾塌,孟姜女哭长城,哭成了一页民间经典,哭就了一曲千古绝唱。

  垓下之夜,四面楚歌。阵阵涌来的楚歌声中,虞美人翩翩起舞,最后挥剑横颈,一缕香魂在歌声中走散。不可一世的楚霸王随之命断乌江之畔,千秋功业毁于一役。江河呜咽,世人感叹,那撼动军心瓦解斗志的歌声竟有着如此神奇的力量!

  青弋江畔。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那是一段流传至久的家乡的民歌么?汪伦唱得热泪盈眶,李白为之动容,一江碧水两岸青山皆为之感动。李白走了,汪伦去了,但汪伦的歌声仍在唐诗里回响,在桃花潭边激荡。

  少时看电影《刘三姐》,看了多少回已记不清了。多少观众如我被黄婉秋的神韵所吸引,更被那美妙出奇的歌喉所征服。一首首的山歌在漓江竹筏之上唱响,一首首山歌从乡村稻场悬挂的银幕上飞出来,让人如痴如醉。歌声滋润着人的心田,慰藉着一颗颗爱美爱歌的魂灵。

  多少年来,我一直沉浸在那些优美感人的民歌的意境中难以自拔,而成为一名民歌手一直是心底最大的心愿,惜乎歌艺不成,只好退而求次,在文字间作无声之歌唱。不知为何,所喜欢的民歌多来自西部,如传唱已久的《草原之夜》、《在那遥远的地方》,近些年的《青藏高原》、《向往神鹰》、《天堂》。听唱这类优秀的民歌,我能感受到草原壮美的风情与她的雄浑激越,感受到一种勃发的生命张力与野性之美。民歌让我生发出力量与激情,以及对生活的热爱与向往。

  影视里见过太多的民歌手,描眉涂唇,穿金戴银,满身的珠光宝气,十足的贵族气息,加上五彩的灯光,瑰丽的背景,专业的唱腔,娴熟的模式,总给人以一种远离尘埃而又生硬作秀的感觉。不管她(他)们是怎样的比划、造型、作态或卖弄风情,声嘶力竭,狂喊乱叫,却打动不了我。在我看来,那是非歌者的叫喊、呻吟,非歌者所谓歌唱。我知道,民歌不是那个样子的,民歌不会有那样的炫丽、辉煌,民歌是本乡本土本质本色的东西,民歌是山间的风,是叶上的露,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是满山遍野的映山红,是农家院里的枣花李花桅子花是菜园子里的萝卜青菜小白菜。

  民歌是老婆婆摇摇篮时唱的,民歌是樵夫打柴时唱的,民歌是男子思春时唱的,民歌是女子想郎时唱的,民歌是牧羊女甩着羊鞭时唱的,民歌是牧童骑在牛背上时唱的。

  少规范与刻意,少艳丽与矫情,随随便便自自然然地唱,真真切切大大方方地唱,唱生活,颂爱情,解忧愁,表情意,一句句,一首首,代代相传,歌声不断,这就是民歌。

  为协调动作统一行为,民歌常以劳动号子的形式出现,如打夯号子,打硪号子,打桩号子,抬木号子,车水号子等,若为抒发情感,娱乐身心,民歌又以小调的形式表现,如采茶调,秧歌调,黄梅调,插秧歌,耘田歌,门歌、春歌等,曾几何时,无论是春风夏雨还是秋露冬雪的,日日夜夜,田间地头塘边河畔山岗茶园到处都能听到曲调优美趣味横生的至纯至情至恨至爱的民歌。还是让我们听一听家乡的民歌———繁昌民歌吧。

     打硪歌
    打硪人唱打硪歌,
    歌如春水涨满河。
    十八大姐来喝水,
    喝口河水喝口歌。
    从此大姐人最美,

     从此大姐歌最多。

稿件来源: 繁昌周刊

编辑: 刘子俊